在火裡的孤獨

Takk,是曼徹斯特北方的獨立咖啡店。我隸屬的藝術學院開始內部整修,正好,遊牧生活更適合我,Takk是忘記第幾次的紮營目的地。博士朋友們跑模擬做實驗到外地田野調查,我則是不停止的堆砌文字,希望走進來的人都醉得像做了場夢。

前幾天下雪,像原有的背景樂被轉小,才知道世界應是安寧。回頭已一年半,害怕的並不是無法找到寶藏,而是不確定畫圖的人,描繪的是否僅是海市蜃樓。如果說這條路上有何收穫,那便是知道孤獨。孤獨是一人在下雪行走、生病、自言自語、把事情做好、哭泣。重要的並非「孤獨」而是「知道」,知道鋼在火裡煉,孤獨亦同。

如果說這條路上有何收穫,那就是會相聚的,無論時間長短必定再見;而去者已去,來者也並不必追。如果說這條路上有何收穫,旅程漫漫行李輕便,該丟的要丟,人也相同。

如果說這條路上有何收穫,那是走了很長卻彷彿原地踏步,定看身旁的景物早已不同。

我以為是我奔向沙漠,其實卻是河流走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