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筆記可能會有的困境,就是學生們會用自己當下認為合理的方式去處理筆記,例如將他覺得有意義的句子畫成重點,不然就是寫摘要在書本的空白處,或是抄錄整段文字在筆記本裡。但這些句子、段落,真的是重點嗎?有很多人都忘記,一些特定的想法,只能存在於某些特定的脈絡之中,放在其他的脈絡裡來論述,便顯得不合適,也沒有說服力。
而卡片盒筆記很關鍵的原因,是當你沒有資料庫的分類來存取筆記時,就會有一大堆的未完成的計畫,並且會不知道要去哪裡找資料,因為筆記散落在各處。所以他提出卡片盒筆記法,幫助大家很快速找到筆記,並且發現哪些筆記之間有很大的關聯性。而如果你已經看不懂自己在這個筆記上到底是寫了什麼,或者是你看得懂其中的字,卻不知道這個筆記之後背後所代表的涵義時,這個就不是一個優良的筆記。
因此作者建議,我們在做筆記的時候要同時非常精簡,也要能知道這個筆記是處在怎麼樣的上下文的脈絡之中。然後在寫作的過程中,透過這個卡片盒筆記的方式,把過往的經驗整合到一篇論文中。而如此的整合並不是一個巧合,而是經過很多次的成功跟失敗得到的反饋,而累積出的深度學習。相比起填鴨式的方式,深度學習的狀態,讓我們能夠容易記住自己所了解的事情。正是因為我們了解自己紀錄筆記的動機,以及確認自己理解這些筆記,我們才有辦法把這些筆記跟其他論點做連結。否則,就只是會變成一個「想法的大雜燴」,彼此段落之間沒有一個前後連貫的見解。
有個概念是「沒有計畫的寫作,就是無意義的亂寫。」但作者並不認同這樣的想法。他認為寫作的時候,我們真正需要的不是計畫,而是寫作流程,並讓洞見自由、自然的浮現在寫作流程中。我們可以把寫作的過程,本來是從「上而下」擬出大,再開始寫作,變成是「從下而上」找可以證明的事實證據,而是相關的,所有資料都收集起來。不論他們有沒有支持你的論點。作者認為,寫作不是一個「由上到下」的線性的過程,而是反覆在不同的工作項目中切換,在切換的過程之中,提取筆記中的想法,判定它的位置,並放到上下文的脈絡之中,形成一個或者多個有意義的論點。也就是說,將筆記草稿轉譯成前後連貫的內容,後來放入論文脈絡之中,成立自己的觀點。甚至在論述中,發現相對應的文獻填補這些論點,甚至改變原本的論點。
那當我們嘗試用自己的話去重新論述出一個或多個的論點的時候,我們在對於這件事情上理解的漏洞,就會在寫作的過程中展露無遺。這個時候,你會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完全瞭解這件事情。如果你無法清楚地說出來某一件事情的概念,你就無法真正的理解。作者拿出物理學家暨諾貝爾獎的主費曼的例子來說,費曼判斷自己有沒有搞懂某樣概念時,他會從自己有沒有辦法講一堂關於它的概論介紹來判定。
他也提到,關於「填鴨式」教育是「既沒有營養,又不好吃,只是方便而已。」它並不會讓學習在學生長期學習的時候,增進學生理解事物的速度,即使它對於學生來說,能夠短期的保有記憶以及活用的能力,但對學生學習的熱情,及學習的理解能力並沒有明顯的幫助。
我認為,卡片盒筆記的概念,很像是去圖書館看到的不同編號的書籍,圖書館會在各個不同的樓層,利用編號分門別類,將社會學、文學、科學等不同領域的書籍分門別類。身為讀者的我們,要去找文學相關的資訊的時候,就可以直接去某一層樓的某一區的某一櫃找到相關的書籍資料。那如果要較全盤的了解這領域的概念時,我們就把這一區的資料都拿出來做參考。而這些資料,對應到名片盒筆記中,就是我們平常做的「精簡的筆記」。
當參考的過程之中,彷彿是我們知道哪一個位置要放上哪一個器官,例如胸腔就要放肺、肚子位置就要放胃,但不只是如此,其實是除了知道要在哪個部分放上特定的器官之外,我們也要很清楚什麼東西可以連結他們,那才會變成真正有效的論點(如同我們體內的神經們,將各個器官連結起來,使得它們彼此之間可以運作,我們的人體才得以動起來、自由的活動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