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一開始,男主角(佐藤健飾演/電影中沒有提出主角名字,在本文以佐藤代稱)就失去母親。父親忙著修鐘錶,沒見到母親最後一面。父親最終出現在醫院,將鐘錶放在死去的母親病床上。『我把這個(懷錶)修好了』,父親對母親說。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。』兒子說。
最後,時光拉回父母年輕時,母親抱回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回家,父親拿著那支懷錶放在當時還是嬰兒的佐藤身旁說:『謝謝你,謝謝你來到這個世界上。』父親最後把懷錶放在死去母親的床上,我認為有相同的涵義。
『一個故事能有一個人分享,那麼人生就不算太壞』,朋友說。如果電影消失了,我們會怎麼辦?乍聽之下,比起水空氣食物等等,讓人類第一時間活著的,電影的消失,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?認為沒有止盡的,都有其止盡之處。但電影的消失也表示你與我之間,因為電影而產生的連結全被截斷。因為電影消失,彼此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產生的情誼,都回復到原本的空白。那麼電影是重要的嗎。『可是…有些東西只能透過電影,文化,藝術展現出來吧…』『那又怎麼樣,有比起水,空氣,食物更重要嗎?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吧!』但是這卻是
我要活下去!宮崎說。(宮崎葵飾演的女主角)佐藤與宮崎在交往時曾一起出國旅遊。巴西當地朋友『湯姆先生』帶著他們到處遊玩。就在他們旅程結束互相道別之時,湯姆先生死了。呼應佐藤曾問湯姆先生的一句話:『如果有一天,你的生命即將到盡頭,你不會想要回到日本嗎?』『我已經在日本待了18年,夠了。』湯姆先生笑著回答。下一秒,他便發生車禍死亡。悲傷的宮崎在漫天水氣的瀑布前,大聲呼喊『我要活下去』,我沒搞懂她憤怒的表情。後來我理解原來那是對於生命倏忽即逝的不公平的憤怒。『湯姆先生死了,世界卻沒有任何改變。』宮崎說。
如果要有改變,你覺得會是什麼呢。對於這個問題,小時候的我,長大的我,現在的我都想過了。現在的我,不認為自己的消失應當要帶來什麼改變。會認為自己的消失就造成世界不同的人類,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了。我認為一個人的消失或者說死亡,所帶來的並不是『世界的改變』。而是把一段記憶乘載的延續權以及詮釋權交給他人。
而我能對於自己一生作為,一生親情,一生友誼,一生愛情的記憶以及詮釋在生命終止日就終止了。但往後還是會有不知道是誰的人,把有承載我相關的記憶延續下去,並用他們的方式解讀。可惜的是,我不能再跳出來說:『你這傢伙不要亂說,這段記憶不是這樣的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