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發高燒,身體忽冷忽熱,衣服穿上後不過幾小時便被汗水浸濕,脫下後又在開暖氣的房裡直發抖。胃與下腹都劇痛,痛楚遠離後,卻不能預測他什麼時候再來;四肢無力,連走一步路到浴室都費很大力氣;頭痛欲裂,天旋地轉。冰箱裡什麼都沒有,餐桌上只剩下幾塊麵包,把麵包吃下又昏沉的睡去。
第一天快結束的半夜,我醒了。打電話給NHS的緊急電話,還好與接線生通上話的時間比倫敦快得多。通話結束,三個小時後醫師回撥,問狀況並幫忙預約週日的急診。隔天早晨,拖著劇痛的身軀,一個人從家裡步行到醫院的急診室門口。
見我的醫師是個友善的人,他詳細的跟我描述病情,並且解釋這並不是流行感冒,而是一種病毒,再晚一點來看就會侵襲到腎臟。抱著病痛,自己搭公車到藥局領藥。
吃了藥,身體雖然疼痛,意識卻比昨天清醒。望著天花板,想起遠方的家人朋友。我想回到台灣,想要不費力氣的獲得人們給我的溫暖。但我慶幸自己十分清楚,不會游泳的人被丟進水裡,只有兩個選擇,一是死,二是靠著自己的力量,拼死求生。